作者:道诚(本人,百家号“大道相通至理圆融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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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平时说读书,一般指的是读有字之书。然而,还有一种书也是非常值得我们去读的,这就是无字之书。
《菜根谭》:“人解读有字书,不解读无字书,知谈有弦琴,不知谈无弦琴。以迹用,不以神用,何以得琴书之趣。”人只知道读用文字写出来的书,但不知道了解无文字的道理。只知道弹有弦的琴,但不知道弹出无弦的韵。只用事物有形的外表,不用事物无形的内涵,这怎么能领悟到弹琴读书的情趣呢?
周恩来总理青年时曾经写过一副自勉联:“与有肝胆人共事,从无字句处读书。”其中深意,值得我们深深体会。具体分析无字书,主要包括以下三大本:
一、自然之书。《道德经》:“道法自然”。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。鲁班无意中抓了一把野草,发现蓟草叶片边缘上细齿密布,人手蹭到,一下子能把手划破,蝗虫张口一开一合,很快就能吃下一大片草叶,他读懂后发明了使用至今的工具锯。俞伯牙在巍峨葱郁的山野中看云中飞瀑水花四溅如珍珠,听雾中清泉激音回荡如仙乐,他读懂后弹出了千古名曲《高山流水》。
二、社会之书。《红楼梦》:“世事洞明皆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。”明白世事,掌握其规律,这些都是学问;恰当地处理事情,懂得道理,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文章。说的是:把世间的事弄懂了处处都有学问,把人情世故摸透了处处都是文章。社会这本大书不止教你专业知识、岗位知识,更教你社会整体运行知识。
三、人书。莎士比亚:“有一千个读者,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。”人生在世,读人是基础。不读人,就不会明白为什么同一个哈姆雷特,从不同的读者眼中看过去,会变成千个不同的形象。不读人,就不会择友人、学高人、敬贤人、用能人、远坏人、做好人。不读人,就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损人利己,有的人损己利人;有的人害人害己,有的人利己利人。
只用事物有形的外表,不用事物无形的内涵,无法领悟到弹琴读书的情趣。其实任何事物的道理都是如此,应该重神用胜于迹用。太极拳的修炼方法有“用意不用力”之说,这也是“太极拳”与“太极体操”的根本区别之一。读书首重涵义而非文字,弹琴首重琴韵而非指法,太极拳首重意念而非动作。从品味琴棋书画、诗酒花茶到到庖丁解牛、佝偻承蜩,不都是如此呢?
内涵是抽象而存在的,是某个人对一个人或某件事的一种认知感觉,是一种可给人内在美感的概念。内涵不是表面上的,而是内在的,隐藏在事物深处的东西,故需要探索、挖掘才可以看到。而且,人的感知能力有差异,所以用的功夫、领悟的程度也不尽相同。获得这种认知感觉需要“用志不分,乃凝于神”,才能“目无全牛”而“切中肯綮”。
读无字之书,则处处皆能读出好文章;用内在之神,则物物皆能悟到真情趣。《围炉夜话》:“观朱霞,悟其明丽;观白云,悟其卷舒;观山岳,悟其灵奇;观河海,悟其浩瀚:则俯仰间皆文章也。对绿竹,得其虚心;对黄华,得其晚节;对松柏,得其本性;对芝兰,得其幽芳:则游览处皆师友也”。